第604章 天师之道（2/4）

原来，天庭的本质也是一个神国法域，诸多香火和精神微粒都能进入其中。

天庭与清灵之气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，清气上升，羽化之后的希夷与灵蕴进入其中，化为神灵。

不过，这种联系并非牵绊至任何一个具体的神灵，如若非要说存在一个实体枢纽的话，那便是天道本身。

古时的凡民相信天视自我民视，天听自我民听，万众生灵共同的精神意愿强烈到了一定程度，便将化为信仰洪流，从而扭转天地大道的意志，因而天道本身，又可视作是智慧生灵集体的意志。

王阳明曾言，你未看此花时，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，你来看此花时，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。

这个天地宇宙因有智慧生灵而有了意义，若无智慧生灵，那么纵使亘古永恒，亦不过须臾一瞬，种种沧海桑田，世事变迁无人观察，无人干涉，一切都毫无意义。

由此，唯物与唯心在此得到统一，精神可以化为法力，可以掌控天地自然，神通法术的本质，也可以视作一种感应。

“智慧生灵的意志，果然才是这天地宇宙之间最大的伟力，这一道途同样崇奉凡民的存在，认为集合万众之力也可拥有莫大伟力。”

李柃颇有几分感慨，自己的人香之道何尝不是感悟心悦为香的道理，与之有着极大的渊源。

他继续看了下去：“当中的关窍是天地大道的权柄！

由是而在后世产生掌控天庭的合道之法，所谓天道，原本并不存在，一代又一代的大能高手不断羽化飞升，融入其中，而后乃成……”

原来，天道并非古来就有之物，它后于有情众生的形成，乃是一切曾经存在过，影响过天地大道的智慧生灵意志的总和。

这就好比大地上的世俗王朝，曾经生存在这片大地上的万众生灵，无论个体如何之渺小，也能将自身存在的痕迹以及一切的喜怒哀乐，爱恨情仇融入其中，或多或少对彼此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。

亿万万个生灵集合起来，形成了这个国家或者民族的意志，一代又一代的繁衍，传承，便是这个国家或者民族内在的秉性。

此间甚至揭示了合道炼真之法——在羽化飞升之际，将自身意志铭刻于天道之中，与亘古以来一切曾经这么做的前辈先贤同证此道。

如若能够在当中保留一丝朦胧的自主意识，便是成功！

李柃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以幽梦香梦境回天，问道于天之时的感受。

天地大道之中包含着亘古以来记录在其中的讯息与思念，个体意志只是窥探一二，都难以承受，更何况是主动融合？

不过前辈高人中间不乏有识之士，有天才之辈想出了天分九野，分而治之的办法，一步步把天地大道的权能分割开来，慢慢蚕食。

而在此之后更有天庭，把相应的权柄与信念融入神职，更进一步分化和掌控。

当中的代价削弱到一定程度之时，终于有人合道成功，开创出了全新的不朽法门。

纪元大劫仍在持续，天道本身也在不断变化更替，当整个天庭都因浩劫破灭之时，也将迎来自身的殒落。

于是，一切又再重演。

至此，天道历经变迁，已经留下不少大能高手的印记，而赤云子给他的这一本书，便交代了如何连通这些大能高手的意志，从而与之沟通。

这当中花费了不小篇幅交代了诸般典仪和秘辛，最令李柃在意者，是一种名为羽化入玄问天典仪的秘术，当中包含着问道于天之时的种种注意事项，以及尽量保留从中所得信息的办法，堪称此道之集大成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