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、9.(2/2)
这件事情安庭本来已经忘了,现在一想起来,却清晰到连学长掌心的触感都记忆犹新。
“怎么了?”
捣药的秦丞言蓦地抬眼,跟安庭的目光撞了个正着。
安庭一愣。
“你一直在看我,”秦丞言放下捣药杵又问了一遍,“怎么了?”
“........”
安庭反应过来,慌乱地偏过头,直勾勾盯着自己满是银针的手说,“.......没什么,只是觉得捣药看起来挺有意思。”
秦丞言的眼神落在那小孩儿泛红的耳尖上,唇角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。
“行了吧?”
正好江波这时候施完针,替安庭打破了尴尬。
他接过捣药杵扒拉着看了看,吹出一声口哨,“可以嘛!看起来出国这么长时间没荒废。”
“来,”江波指了指门口,“你去把药熬了,这小孩儿的手还有几针没完事儿。”
安庭眨眨眼,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,“那个......我叫安庭。”
小孩儿听上去实在太奇怪了。
江波一乐,特别随意地说,“成啊,那就叫你小安安。”
“?”
秦丞言都走到门口了,听见这句还是转回头,凉凉地警告,“你别瞎叫。”
“快走吧你。”江波赶他,等那人身形消失,才重新将眼神落在安庭手上问,“小安安,你感觉怎么样?”
安庭:“.......感觉有点热。”
很神奇,银针扎着地方像敷了热宝,能感受到血液流过时带起的酥麻感。
江波打了个响指,“不错,那说明你伤的真的不算重,要恢复起来也快。”
“真的吗?”
安庭感觉有点不可思议,前几天去医院时,大夫还说想要恢复,短则半年,多则一年。
“你都是老秦带来的人了,我能骗你么?那可是我发小。”江波笑着旋下另一根针,“而且我俩认识二十几年,你是他第一个带到我家的人,我必须得使出浑身解数啊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江波这根用的力气有点大,安庭感觉肌肉酸了一下。
他认真想了想,解释道,“应该是因为学长要跟我一起参加比赛的原因,我手伤不好,很拖累进度。”
“你是他学弟?”江波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安庭,忽然一拍脑袋,“你就是那个老秦去帮忙补习了一整个高三的弟弟么?”
安庭:“.......应该是我。”
江波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。
“怎么了?”这回轮到安庭问。
“没事儿没事儿,”江波连忙摆手,岔开话题,“再等十分钟,针灸就结束了。”
安庭没纠结,只说,“谢谢江大夫。”
“你可别叫我大夫,听着忒别扭。我比你大个几岁,你还是叫我哥吧。诶不对!”江波想起来什么似的,改口道,“你还是叫我......江哥吧,别叫哥。”
安庭点点头,又问,“江哥,请问我的诊疗费一共是多少钱?我转给你。”
“嗐,我怎么可能收你钱?”江波顺嘴吐露出来一句,“咱以后都是一家人。”
触到安庭疑惑地目光之后,他才猛地掐了自己一把,恍然改口,“我的意思是,你是老秦的弟弟,那不也是我弟弟?我怎么能要弟弟的钱?”
安庭态度很坚决,“不行,钱一定要给。”
江波没辙了,想了想,他从兜里掏出手机,点开一张图片递给安庭看,“那你买两张票?这个周日,我们乐团在FLY有演出,你可以来玩啊,就当支付诊疗费了。”
“如果我买的话,你会收到钱吗?”
“当然,”江波笑,“这是我的乐队,来,一会儿咱俩加个微信,我把售票通道发给你。”
十分钟后,银针被拔掉。安庭小幅度卷曲了一下手指,的确感到舒服许多。
他扫上江波的微信,按照指示一口气下单了20张票。
好的中医都很贵,这个安庭知道。而且看江家的装潢就能看出来,江波不会是个普通的中医。
“你可真大方,”江波收起手机对他说,“针灸完两个小时后才能泡药浴,你在这儿坐会,我去买点菜,咱中午自己整一口吃呗?”
“太麻烦你了。”安庭起身送他出门。
“不麻烦,”江波随手拿了顶棒球帽带上,“主要家里没有小泰椒了,老秦没辣吃不下去饭。我去给他买点,整个凉菜。”
安庭的脚步陡然一顿。
江波晃晃悠悠出了门,留他一个人站在门边愣着。
学长不是.......跟自己一样的清淡口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