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. 戾气（2/3）

李祁愈朝云大夫拱手作揖，“在下有些事想请教云大夫，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
云大夫将他领入了院内，给他倒了杯茶，“公子的毒解个七成是不成问题的，再多就解不了了。”

李祁愈双手接过茶杯，笑道：“能留一条命，祁愈已是很满足了，此番上门是有些私事想拜托云大夫。”

片刻后，云大夫皱着眉头搁下茶杯，在屋子里来回踱步，神色纠结，“这，这不太好吧，云某行医之人，哪能隐瞒病情？这是有悖医德。”

李祁愈起身，又是深深一揖。“医病更需医心，此事唯有云大夫能帮在下了。”

云大夫低头沉吟，叹了口气，“罢了。”

*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李府二公子居住的院里，李二公子一把把怀里衣衫不整的美婢扔到一边，快步走到那报信的小厮跟前，拎起小厮的衣领。

“消息当真？”

“千真万确，云大夫刚走，大夫人在院里哭了半晌呢，小的也是趁乱跑出来的。”

“我怎么能确定你不是在诓我？”李二公子拢了拢衣襟，肩上还有一道嫣红的口脂印。

“小的哪敢啊！”小厮就差没磕头了表忠心了，“大公子得了那样不中用的病，府里往后就是二公子的天下，小的往后就是您的人了！”

“哼，墙头草！”二公子嘴上嫌弃，眼里却闪烁着疯狂的光，淫l邪的笑在脸上浮现，“一个男人要是连男人都算不上，那还有什么意思！”

打发走那告密的小厮后，李二公子拉过地上的美婢又是一阵肆虐，过了许久他从地上起身，眼里的欲色不消反增。

脑海里闪过那位婀娜矜持的姑娘，再一想到他那位悲哀的哥哥，心里的燥热更甚。

“我那好哥哥无福消受的美人恩，就让我这弟弟来代为享受吧。”

*

寄月走投无路，回到了杏花巷的小院里。

姬十不是说了么，祁凌去了江州就不会再回来了，她暂且在这避一阵子，过几日再想法子离开泾城，去别处谋生。

将近一月无人打扫，院里的杂草又开始冒头，屋里也落了灰。

她走到灶房里，想给自己煮些清粥，看着落了灰的灶台，仿佛看到了祁凌在灶台前挑黄豆的景象，感到有些不真实。

他当真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？

屋顶升起袅袅炊烟，荒败的杏花巷因这一缕炊烟有了人气儿。房顶上蹲着的黑猫似的少年难掩兴奋，掏出怀里的纸和炭条。

江州。

空荡的室内，阳光照射进来，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被捕捉到了轮廓。

书柜突然自己往一侧挪动，从暗门里走出一位身穿墨色锦袍的青年，顷刻间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。

白色的信鸽自窗外飞入，落到他肩膀上，纯白的鸽子与一身戾气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