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八十四章 一夜春雨,挺腰直背(5/5)
分明是闲云野鹤,得过且过的疏懒人,山上散淡少年,最喜偷得半日闲暇,驾马游街串巷,贪睡嗜酒,可眼下所受的罪,搁在旁人身上,多半已是折腾得再无心气。
但少年仍是托起空荡荡酒壶,狞笑着请汉子添酒。
一壶又一壶,一坛又一坛。
顺脖颈流淌而下,与浑身冷热交加汗水融为一处,指骨血水,已淌入袖口。
就是这么个疏懒和善的小少年,无人知晓近来吃了多少苦头,更无人知晓湖潮阁楼中经久不散的酒味里头,少年承过多少回剜骨剔筋的他人不可承之苦。
但少年还是笑得张扬恣肆,犹如青石路上落籽生根的一株草,叫来往车轮碾得草茎寸断,却仍是趁一夜春雨,挺腰直背。